楚江阔心中一慌,忙问勇叔自己的爷爷生了什么病。
“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谈,你叔都还没吃饭呢,现在你出息了,找个地方请叔吃顿好的吧。”
勇叔看着万众瞩目的楚江阔,仍然是神色激动,就想先跟楚江阔混一顿好的吃。
楚江阔应下,便转头招呼谷阳和陈鱼雁一声,想叫上两人一起;
原本他还想叫钟离来着,但一想现在他和红莲宫已经结仇了,再让钟离跟他把酒言欢那不是害对方么。
回想钟离可能会因认输给自己而受罚,他只能歉意的朝钟离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便带着谷阳和陈鱼雁与勇叔一道离开飞石谷。
身后,一众想与楚江阔结交的神异者仍是密密麻麻的跟着他。
楚江阔现在只想快点知道自己爷爷的状况,实在没闲心与那些人扯淡,便只能向身后众人道:
“诸位还请勿要再跟着我了,我现在只想与我的同乡叔叔叙一下旧,诸位若想与我畅谈的话还请择日再聚。”
说完楚江阔便不理身后那些人,但连忙又有人出声问道:
“楚小兄弟,你住在哪,还请说个地方,待来日我也好登门拜访。”
上次陆全和单伦廷找到豪侠堂是询问谷阳的,但现在楚江阔要把谷阳也带走,众人只能直接向楚江阔询问了。
“安州城西的豪侠堂客栈。”
说罢,楚江阔便领着勇叔、谷阳、陈鱼雁离去。
身后众人均是一脸疑惑。
这客栈,名字倒是挺横的,可根本就没听过啊。
虽是报了豪侠堂客栈的名,但楚江阔却带三人去到了夕村自己向村民组下的房屋中,毕竟现在回城的话,官府的人肯定还会上门找他问讯他杀赤练那件事,他实在懒得多添些麻烦。
而看楚江阔就把自己带到了一个村子里,勇叔顿觉失落。
现在楚江阔都这么出息了,还能跟神人混到一起,他本就为楚江阔会带他到个金碧辉煌的大酒楼里吃一顿呢,哪成想就来到了这种地方。
看出勇叔的失落,楚江阔也不想怠慢他,便拿出五贯钱,找了一个村民,吩咐那村民进城中找个大酒楼多卖一些好酒好菜来。
勇叔这时面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再看楚江阔随手就能拿出那么多钱来,他更是深感楚江阔出息了,只要跟好楚江阔,以后绝对吃香喝辣。
夕村就在安州城边上,只一炷香的功夫,那村民就带着很多珍馐美馔回了村。
而这过程里楚江阔也将他爷爷的病情问了一遍。
根据勇叔所言,他爷爷所患之病十分怪异,身上满是湿疹、而且还像得了风湿病似的浑身关节疼痛,活也干不动,已经病了三天。
楚江阔一脸迷惑。
犹记得他刚来安州城的时候遇到两个骗子,他对那两个骗子扯谎说自己爷爷病了,所说症状也和勇叔描述的差不多。
难不成他爷爷是被他给咒病的?
将一桌子的珍馐美馔摆好,勇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又与楚江阔详细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勇叔会来安州城,是因为在村里总见楚江阔的爷爷隔三差五拿着些白花花的碎银子数,他问楚老头那些钱都是哪来的,楚老头就说是几年前在安州城里赚的,用了好多年还剩下那么些,然后勇叔眼馋就也想来城里看看。
临出村前勇叔去看了下楚老头,便见楚老头卧病在床,还说自己恐怕时日无多了,叫勇叔到城里若能遇到楚江阔的话便叫楚江阔赶紧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后来在安州城里听到有人宣传什么神人比斗的事,勇叔好奇跟来看看,便看到了楚江阔。
说完自己的遭遇,勇叔又朝楚江阔赞道:
“想不到小楚你才刚来这城里几天就这么有出息了,我听说之前跟你比试的那个是望月山庄的少庄主是吧?你快跟我回去看看你爷爷吧,兴许你爷爷一见你这么有出息病就好了呢!”
“嗯……”楚江阔点点头,莫名感觉他爷爷病得有点猫腻。
但不管有没有异常,他确实是该回去看看了。
跟着他来到这夕村村民家中的陈鱼雁立刻站起来道:
“江江,我跟你到你家里去看看吧,你爷爷病了的话我可以帮你爷爷治病呀。”
谷阳也道:
“老楚,我也去吧,跟你认识这么久,我都还不知道你住在哪呢。”
楚江阔自然是点头应下了两人。
不过忽然想起在阿宝肚子里还放着赤练的脑袋,若是多放置一段时间的话都腐烂了,得快点把脸换给赵小茵才行,他又道:
“等明日辰时到这里相聚再一起走吧,今天我还有一些事要办。”
……
安州城。
比斗大会彻底结束后,各路神异者回到城中,就纷纷打听起了“豪侠堂”是什么地方。
虽然豪侠堂地处偏僻,但也不算太过难寻,很快地址就被打听到了,一拨又一拨的人纷至沓来,但楚江阔根本就没回客栈,接待那些不好惹的神人,着实是给徐亚虎弄得心惊胆战。
此时江望月正在站在一栋雕龙画凤的阁楼顶层走廊上,身旁还站着江尚歌。
陆琳琅和江尚歌的婚约已经作废,他们不合适继续住在陆家,便来到了望月山庄旗下的产业——绘月坊,后来改名琳琅画坊,不过现在又改回了绘月坊。
江尚歌正神色哀伤的看向绘月坊旁那家叫做“琳琅天上”的烟火铺子。
忽然,江尚歌见一个眼熟的身影走进了烟火铺子中。
楚江阔!
没过多久,就见陆琳琅跟着楚江阔一起走到了下方街道中。
街道上,陆琳琅有些愕然的看着将自己叫出来的楚江阔,问道:
“楚……楚江阔,为什么你会来找我?”
楚江阔神色冷漠,朝着陆琳琅一伸手,便道:
“我可以牵你的手么?”
“你……”
陆琳琅一头雾水,在飞石谷中时,楚江阔不是对她一脸不屑么,现在又要搞什么名堂?
见她不动,楚江阔便冷笑道:
“怎么,对江尚歌那个盗我之名的伪君子,你都能以身相许,而对我这个真正救了你全家的救命恩人,你却连手都不愿意给我么?”
陆琳琅心中本就对楚江阔充满愧意,再听楚江阔这一句挟恩图报的话,她也没法反驳,只能将手伸出搭在了楚江阔掌中。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楚江阔朝陆琳琅露齿一笑,然后就牵着她飞奔而去,看两人模样宛如一堆亲密无间的眷侣一般。
江尚歌在阁楼上看到,顿时满脸羞怒。
为什么?就算陆琳琅恨他,但怎么可以才刚作废了与他的婚约就转头和楚江阔勾搭上?
难道他与陆琳琅相处这么多时日的情意,陆琳琅真的说抛下就抛下么?
旁边的江望月憾然叹了口气,搭手在江尚歌肩上拍了拍,道:
“一个女子都能轻轻松松放下,莫非你还不如一个女子?不要在这看了,你退下好好想一想吧。”
“是……”江尚歌面色难忍,抱了抱拳便迅速退下。
过了一会儿,江望月身旁忽又响起了杜生的声音:
“原来你搞这么一出,纯粹是想让你儿子把那女娃记恨上啊,难道你想让你儿子把那女娃杀了?”
江望月点点头:
“那陆家知晓黑气甬道的存在,本来我就没打算留住他们,一开始给尚歌和陆琳琅结下婚约只是为了暂稳陆家而已,但既然现在尚歌真的动了情,那就让尚歌自己斩断情丝吧,成大事者,岂能被儿女私情所困。”
说罢,江望月又问杜生道:
“你把陆琳琅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可千万别伤害到她,她是要留给尚歌亲自解决的。”
“看你这紧张的样,这么短时间我能将她如何?放心吧,在红莲宫里玩女人我都玩腻了,不至于对你那前儿媳下手,我只不过是把她带到个偏僻的地方,对她说:‘我逗你玩’,然后就撇下一脸错愕的她跑了。”
说罢陆琳琅,江望月又说起楚江阔:
“现在那个楚江阔还在那什么豪侠堂客栈里吧?”
杜生嘿嘿笑道:“没在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你现在想解决人家怕是找不到地方咯~”
江望月微微皱眉,杜生沉寂片刻后,却又道:
“不过官府那边也在查他消息,而且已经查出了他家住哪,我刚才正好到官府里偷看到了消息,在比斗大会上他那老乡跟他说他爷爷病了,若是一个孝子贤孙的话应该会回家看望爷爷吧,我可以带你到他家里去找找。”
想了想,江望月忽然笑道:
“既然官府的人也要去找他,那等着官府的人要去前一个时辰咱们再动身吧,顺便把消息散播出去,届时也引一些神异者去拜访。”
……
黑夜,楚江阔披上黑袍,并拎着赤练的头藏在黑袍大袖中,然后动身前往素问楼。
安州城中央本是闹市,便是黑夜同样灯火通明,素问楼此时也未打烊,楚江阔借助着逆月天隐,如入无人之境的来到了素问楼后院,行至赵小茵门前,依旧隐着身叩响了屋门。
“叩”“叩”“叩”
赵小茵疑惑天色已暗谁还会来找自己,打开屋门,却见门外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但当关上门转过身之后,她却见自己屋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袍人。
赵小茵心中陡然一惊,意识到眼前的黑袍人绝不简单,她谨慎道:
“敢问阁下是谁?”
楚江阔运用起神威如岳加持了自己的声音,便缓缓向赵小茵开口道:
“你想变美吗?”